(十)
刑讯室背后的地牢里,两个打手把罗雪拖进一间狭小黑暗的囚室,然后象扔
死狗一样把她重重的扔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一个年轻些的特务贪婪的扫看着
罗雪被破烂的旗袍紧紧包裹着的伤痕累累的娇躯,尤其是从旗袍的开衩中裸露出
来的、穿着丝袜和黑色高跟鞋的修长玉腿,忍不住把他肮脏的手在伸进了罗雪的
衣服里,在她的身体上到处乱摸,最后一把揪住了罗雪丰满的双乳,一边放肆的
揉搓着,一边淫笑着对另一个特务说:“哎,老吴,这个年轻的女共党真是不错,
你瞧这两条大腿,还有这对大奶子,真是没治了,不如咱们趁这个机会......”
对于军统的特务们来说,强奸、轮奸被捕的女犯可以说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尤其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犯人,除了要遭受种种非人的酷刑和拷打外,还无一例
外的要遭受到特务们惨无人道的奸淫和花样翻新的性虐待。面对罗雪这样一个罕
有的尤物,那个名叫“老吴”的特务显然也是十分的动心,不过他显然比那个心
急的小特务要老到一些,想到正在站内视察的高参大人,他觉得还是稳妥起见:
“我看还是算了吧,往日也就罢了,今天还是小心一点的比较好,那个南京来的
什么高参就在这儿,万一.. .... 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为了这事,不值,还是
快走吧!”
另一个特务本来已经解开罗雪旗袍的扣子,准备动手强奸罗雪了,听了老吴
的话,不禁停下了手,可是看了看即将到手的天鹅肉,他又有些舍不得:“这......
不过,这小妞实在是......”
“好了,好了!”老吴说着,拉住他的胳膊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还是
快走吧!”
“妈的,便宜了你!”那个小特务气呼呼的说了一句,不甘心的在罗雪肿胀
的乳头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才和另一个特务走出囚室,又反手重重的关上了铁门,
小小的囚室立刻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当两个特务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罗雪立刻睁开
了眼睛,她抬起头,警惕的听了听囚室外的动静,当确信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她
才费力的用一只胳膊支撑起身体,向囚室的门口爬去。
这是一间很小的囚室,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那道铁门的下面有一条窄窄的
缝隙,透露出一丝昏黄的灯光。罗雪努力的向那道光亮移动着,一天一夜的毒刑
拷打和变态奸淫,在她的身上流下了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伤痕,使得她每一次
的用力都会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还是强忍着,一点点的向门边接近。
不知爬了多久,她终于触到了那扇冰冷的铁门。她把一只手放在铁门上,疲
惫不堪的喘了几口气,又仔细的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这才伸手从口中掏出一个小
小的纸团儿,那是刚刚在审讯室里被特务们踢打时,不知是谁塞进她的嘴里的。
罗雪费力的打开纸团,用颤抖的手把它凑近门边。纸团已经被唾液浸湿,但
借着那一摸昏黄的灯光,罗雪仍看到了一行经过伪装的、却依然清晰的字迹:
“向坚贞不屈的罗雪同志致敬,一定不能向敌人屈服,组织将尽全力营救你--茧”
“茧!”看着这张小小的纸条,罗雪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想起自己一天
以来饱受的酷刑和奸淫,此时却突然得到了同志的信息,罗雪自己都说不出心里
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翻来覆去的把这张小小的纸条看了十几遍,才恋恋不舍
的把它塞进嘴里,吞了下去。痛苦的泪水不停的从她的眼中流出,她从心里发出
呼唤:“同志们,你们在那里啊!强哥,你快来救我啊!”
军统石门站的后院,原本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可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恶汉们那
里是侍弄花草的主,于是呼这个花园就自然而然的荒废了,变成了一个储藏杂物
和垃圾的地方,再加上许久无人打扫,显得格外的肮脏凌乱, 人迹罕至,入夜之
后,更是寂静一片了。
突然,后院的墙头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只在墙头上停留了不到半
秒钟的时间,略略听了听院内的动静,就一个轻巧的“鹞子翻身”,悄无声息的
落向院内,脚刚一粘地,就势一个地滚翻,隐身在一片阴影当中,屏住呼吸仔细
的倾听四周的动静,直到确认确实不存在危险了,这才直起身形,紧贴着墙跟儿
蹭到后院的月亮门边上,一边查看院外的情况,一边拔出了别在后腰里的两把闪
着黑色幽光的德制7.63 mmM1896型毛瑟半自动手枪――这也是中共石门武装部长
李强的身份标志了。
院子的外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李强这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定
了定神,猫着腰穿过月亮门,向里面摸去。
军统石门站原先是一个土财主的大宅第,后来没落了,就被军统强行的“征
用”
了过来。房子本身是一个院跨院、屋连屋的大院落,李强又是第一次来,罗
雪关在哪里他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只能是跟着感觉乱摸,大概越过了两个院子,
李强来到一个有着回廊和假山的跨院,正想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却突然听到
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李强连忙一缩身,隐到假山后面。不一会儿,就
看到两个敞胸露怀的特务拖着一个女孩儿出现在回廊上。
“是小雪!”神经高度紧张的李强几乎立刻就认定打手们拖着的女孩儿就是
罗雪,差一点就冲了出去,然而最后的一点理智及时的制止了他,强迫他再认真
的观察一下。几秒钟后,李强不禁为自己的理智感到庆幸,因为他已经从那个女
孩儿的身型上判断出她并不是罗雪了。
那是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儿,显然才刚刚受过严刑拷打,已经深深的昏死了过
去, 两条伤痕累累的手臂,一左一右的被两个打手粗暴的拉扯着,拖着她在地上
行进。她的头由于昏迷而重重的垂在胸前,一头湿淋淋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
较好的脸庞。
女孩儿的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学生上衣,已经被连翻的酷刑和撕扯弄的破烂
不堪,衣襟儿上的钮扣全部被撤脱了,两只娇小丰翘的乳房,从破烂的衣襟中裸
露了出来,随着打手的拖动微微的颤动着,粉红色的乳头难堪的肿胀挺立着,白
皙的乳房上满是鞭痕和刑伤,尤其是左乳侧面一块黑漆漆的三角形烙伤,更是格
外的显眼。姑娘下身的黑色学生短裙,也早已在刑讯中变成了一圈破布条儿,两
条雪白而纤细的腿几乎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没穿丝袜的腿上,也满是各种各样
的刑伤,尤其是在姑娘的大腿上,不禁伤痕格外的密集,而且星星点点的沾着不
少乳白色的黏稠液体,在回廊上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分外的刺眼。女孩儿纤细的
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半高根儿船型女鞋,沾满了血迹和污渍,不停因和地面发
生磨擦而发出“刺刺”的响声。
与此同时,两个打手淫荡无耻的对话也传进了李强的耳朵里:“
“妈的,今天真不走运,本来想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个小妞儿,不想她这么不
禁折腾,这么快就不行了, 老子还有好多的绝活儿都没用哪!”
“行了行了,我看你今儿也差不多了,整整的一个下午,皮鞭吊打,笋炒肉,
藤条鞭阴,灌辣椒水,坐阴茎椅扎手指甲缝儿,乳夹夹奶子,针扎奶头、扎阴蒂,
晚上还让她坐了老虎凳,用烙铁烙了她的奶子、下身和大腿,这小妞儿扒光了衣
服、一丝不挂的被你折腾了七、八个钟头,你还不知足!?”
“这才哪到哪啊,不说别的花样,过电的滋味咱还没让她尝尝哪!刚才你看
见没有,老何他们给那个大美人上电刑的样,真*** 过瘾!我真想马上也把这小
婊子吊上去,把电线接到她的奶头和阴蒂上,好好听她叫唤叫唤,再给咱跳一场
‘白皮美人裸体舞’,那才叫刺激哪!哎,我*** 可真有点儿嫉妒老何,怎么那
个大美人就那么禁折腾,现在还在受刑?”
“人家不是什么老师吗,自然比这大学生强了,不过你还得谢谢老何哪,不
是他让你,能轮到你给那个大美人的屁眼儿开苞儿,你还不说人家好!”
“毬,什么他让我,还不是老子的家伙大工夫好,瞧把那大美人操的,哭爹
叫妈的!”
“你强你强,不过今儿,不管打够没打够,这小妞儿你可是操过瘾了吧?”
“那到是真的,你还真别说,这白白嫩嫩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那窑姐儿根
本就没法比。你看这小奶子,揉在手里就跟发面团儿似的,那小奶头还粉红粉红
的,两条大腿也是又白又嫩,没治了!不过最棒的,还是她那小骚逼,又软又细,
把我的家伙夹的紧紧的,这一进一出的,那滋味简直没法说!尤其是你烙她奶子
的时候,这小妞儿的整个阴道都缩起来了,直把我的家伙往里吸,差点儿折在里
面,老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松劲全*** 射了,那份儿爽,这辈子都没尝过!”
“那你怎么谢我哪?”
“咱们哥俩,还谢什么呀,大不了下次你操她的时候,我也帮你烙一次!”
“说着说着有兴起了,可惜站座不许咱们再碰这个小妞儿......哎老陆,不
如一会儿咱们再去老何哪儿凑凑热闹?”
“行啊,反正小美人操够了,大美人我还没过瘾哪......”
特务的声音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了,而李强的心里却像沸腾的开水锅再也
无法平静,不仅仅是为那个不知名的可怜女孩感到痛心,更被两个特务的话语所
揪扯,“人家不是什么老师妈”,“老师”,说的是不是小雪?如果真是这样,
那小雪也和那个可怜的姑娘一样已经受尽了敌人的酷刑和淫虐,皮鞭吊打,笋炒
肉,藤条鞭阴,灌辣椒水,坐阴茎椅扎手指甲缝儿,乳夹夹奶子,针扎奶头、扎
阴蒂,坐老虎凳,烙铁烫......这些听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的酷刑,难道也一样
施用在了小雪的身上,她较弱的身体怎么受的了?还有沾在姑娘伤痕累累的大腿
上那些黏稠的精液,难道小雪也一样,真的被这些畜牲给糟蹋了,会有几个人,
几次......李强感到自己的胃里已经开始剧烈的翻腾起来,他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平静了一会儿,李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握紧手里的枪,踮着
脚越过回廊,刚才的经历使得他更加的为罗雪担心,恨不得立刻就能把心上人就
出来,不过这黑漆漆的院落中,罗雪到底会关在那里哪?
突然,一阵隐约的惨叫声传入了李强的耳朵,虽然还不能清楚的辨认,但已
经可以听出是女人的喊叫声,而且恐怕叶只有非人的刑讯能够让一个女人叫的如
此凄惨。
李强的心头不禁一震,如果刚才两个特务所说的真的是小雪的话,那这凄厉
的惨叫声就可能是小雪发出的。想到这里,李强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快步的走
了过去。
又穿过了两个院落,女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李强已经可以判断出前面那
个门口站着两个卫兵的跨院就是严刑拷打女人的所在。不过李强还吃不准正在受
刑的女人是否就是罗雪,因为女人显然已经受了很长时间的酷刑,嗓音嘶哑的根
本无法辨认,那可能是罗雪发出的,也可能是其他任何的女人发出的,刚才差一
点冲动的教训让李强没有马上行动。正在这时,女人的惨叫声暂时停止了下来,
随后就是一阵泼凉水的声音,打手那破锣般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妈的,怎么样,这电击阴唇的滋味不错吧?臭婊子,快说!到底招不招?
还是不说是吧,那咱们再换个花样玩玩,老何,把电线解下来,一根拴在这婊子
右边的奶头上,另一根......哼哼,就夹在她的阴蒂头上,看她还招不招......”
“就这么办,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行了,全夹上了,怎么样呀,大美人,
现在招还来得及,瞧你这对可人的大奶子,我还真是有点心疼哪!哎哟,你还敢
啐我,二狗,给我拿块烙铁来,捡烧红的,让这臭婊子尝尝烙大腿根儿的滋味!”
几秒钟后,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刑讯室里传了出来,让李强的整个
内脏都猛的一缩,凄惨的喊叫使得院子门口的卫兵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头向
院内张望。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泼凉水的声音,和着打手气急败坏的喊叫:“还不说是
不是?再不说,可又要开始上电刑了!”
李强忍不住了,他仿佛看见未婚妻一丝不挂的赤裸着迷人的娇躯,孤立无援
的吊绑在刑架上,曾经给他带来过无限快乐的乳房和下身,被两条毒蛇般的电线
缠绕着,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绝望,等待着敌人兽刑的开始......不行,
他现在就要把她就出来!
就在李强马上要冲出去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前面院落中传来,迫使他不得
不暂时停止了行动,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抬眼看去,只见两个特务晃里晃荡从
院子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稍微年青点的,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埋怨另一个特务
:
“都是你,胆子太小,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站座他们在开会,还不知
开到猴年马月哪,哪顾的上咱们啊!”
“哎呀,你可真是急色鬼,小心使得万年船吗, 保住脑袋最重要!”
“怕什么呀!再说,这可是石门一中大名鼎鼎的校花罗雪啊,要不是这机会,
那里轮的到咱们兄弟?瞧她那对大奶子,还有那两条大腿......想起来我就心里
发痒。”
“还想着奶子大腿哪,我不是怕别的,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看见个屁!那地牢里又黑又暗,把门一关,操翻了她也没人知道!”
“行了行了,你也别急,没听说那小妞儿还没招供吗?以后少不了给她上刑
的机会,到时候我跟刘队长说说,轮上咱们哥俩儿,还怕操不上她的小骚逼......”
听着他们的话,李强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不禁一阵后怕,看来正在受刑的女
人并不是罗雪,而罗雪显然关在不知什么地方的地牢里。此时,一个大胆的念头
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抓住这两个家伙,逼出罗雪的下落,再伪装成特务,就能把
小雪救出来!
主义打定,李强屏住呼吸,紧靠在大树的阴影里,待两个特务经过以后,他
轻轻的扳开了手枪的击铁,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一个黑暗窄小、寂静无人的院落里,李强看准机会,猛的冲上去,
抡起右手的手枪枪柄,重重砸在年青特务的头上,这个特务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
了地上。
与此同时,李强铁杆般的左臂也夹住了那个中年特务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
巴,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墙边。
李强举起右手的枪,把毛瑟手枪那长长的枪管顶在特务的太阳穴上,低声的
吼道:“不许动,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喊乱动,我就一枪打死你!听着,我问
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什么,要是耍滑头,我同样一枪崩了你!听见没有!?”
说着,松开了捂住特务嘴的左手。
特务已经吓得浑身瘫软,遍体筛糠,连舌头都不利落了:“好......好汉、
汉.. .... 饶命啊......我上有、有八十岁的高堂,下、下有三岁的......”
“少废话!”李强枪管猛的一捅,制止了特务的胡邹,“我问你,那个叫罗
雪的女孩儿,被你们关在那里了?”
“罗雪......我不知道啊,没听说过这个人哪!”特务还想耍滑头。
“住口,你们刚在不是还在变着方子想要强暴她吗?还敢说不知道?快说,
地牢在哪儿?”见特务还是支支吾吾的,李强顶在他太阳穴上的枪管用力的一拧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别别,好汉,我说,我说......”特务已是吓的魂飞天外,结结巴巴的说
道:“地牢就、就在......”
“哎哟,疼死我了,怎么回......啊,共党!”一阵喊叫从身后传来,李强
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刚在被打倒的年青特务一手捂着头,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另一只已经向腰间摸去。原来,由于心情过于急躁,李强刚才的动作没有砸正,
使得年青的特务很快就醒了过来。
就在李强一分神的时候,他怀里的特务也猛的挣脱出来,一边没命的狂奔,
一边高声的喊叫:“来人哪!快来人哪!抓共产党啊......”
情况已经不能再犹豫了,李强一咬牙,两只毛瑟手枪同时举起,“啪、啪”
两声清脆的枪响,两名特务应声倒地。
寂静的夜空,也同时被这两声突兀的枪声划破了。
军统石门站的会议室里,会刚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打
断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猛的起身,向外观望,靠近门口的刘三和邵剑峰
已经拔出了手枪。
郭汝超缓缓的向前踱了一步,目光扫了扫众人:“这是......”
项汉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不到一分钟以前,他还在向郭汝超吹嘘自己这里
的防卫是如何的“滴水不漏”、“固若金汤”,可一转眼的工夫就传来了枪声,
实在是让他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能是一厢情愿的估计道:“可能......大概是
走火了吧?”
“站座!站座!”没等郭汝超再开口,就见一个拎着美制11.43mm 汤普森冲
锋枪的中尉军官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喘着粗气喊到:“站座,有、有情况,有
......”
“啪!”看到部下在郭汝超面前如此丢人,项汉立刻的火冒三丈,没等他把
话说完,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喊什么,没看到高参在这里吗?”
报信的中尉挨了一个耳光,反倒定下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
“啪”的一下对着郭汝超立正敬礼:“卑职不知高参在此,请高参原谅!”
项汉这才舒了一口气,问到:“怎么回事?”
“报告,有人闯进站内,打死了我们两个弟兄!”中尉立正回答到。
“什么人?有几个?现在在哪儿?”项汉一连串的问到。
“这......不太清楚......”中尉胆怯的望着项汉,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天、天太黑......”他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接着,又是一
阵小型自动武器杂乱的射击声。
郭汝超已经重新坐回到了坐位上,对于中尉的报告,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
脸色已十分的难看。
项汉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郭汝超身边说道:
“高参不必担心,我立刻带人查看,请高参稍微等候一下。”
“嗯。”郭汝超没有抬眼,只是哼了一声,算是许可。
项汉立刻回头吩咐到:“史站长,你带邵参谋去前院,我和刘副官去后院!”
史朝先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应了一声,带着邵剑峰出去了。项汉又回头吩
咐刘三一声:“在这里保护高参!”说完,带着刘文骏也冲了出去。
李强开枪击毙了两名特务,也知道暴露了目标,只能赶紧撤退。但天色实在
太黑,路又不熟,几次走错了路,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他只能且走且看,顺手干
掉了几个睡眼惺忪的出来查看的特务,好不容易又看到了刚才那个带有回廊和假
山的院子,连忙快速的穿了过去,来到一个极大的院子中,还没等他走出几步,
就看到一大群人荷枪实弹的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进来,他连忙一转身,闪到一堵矮
墙后面。
遗憾的是,领头的项汉已经看到了前方闪过了一条人影,连忙喊了一声:
“什么人?”
李强自然不会回答他,项汉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人,连忙躲在了一块山石之后,
同时掏出了自己那只乌黑发亮的美制9mm 勃郎宁M1910 半自动手枪,不停的挥动
着:“上,快上!”
李强藏身的矮墙距离院子的出口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但均在敌人的射程之
内,他知道此时不能再莽撞,只能是慢慢的想办法,看到有两个国民党士兵猫着
腰摸了过来,他抬起双手,又是两枪。
“双枪神”果然是名不虚传,两颗德制7.63x25mm 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两名士
兵的要害,吓得项汉等人都缩起了头。
刘文骏手提一只美制11.43mmM3 盖德式冲锋枪,蹭到项汉身边,小声说道:
“不行啊,站座,敌暗我明,这么冲不是办法,不如留下几个人,大队人马去抄
他的后路?”
“笨蛋,你看对方的枪法,几个人根本挡不住他,等人抄他的后路,他早跑
了!”项汉觉得刘文骏的主意实在不太高明,不禁瞪眼骂道。
“哪......”刘文骏讨了个没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项汉眼珠一转,对刘文骏说道:“我在这里拖住他,你带人
从回廊绕过去,堵住他的退路, 慢慢的收拾他!”
“好,好,站座高明!”刘文骏说着,带着几名士兵向回廊绕去,项汉则指
挥身边的士兵:“射击,快射击!”立刻,特务和士兵们手中的手枪、冲锋枪、
卡宾枪一齐开火。
刘文骏则带着十来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向回廊挪去,听到项汉这边打的热闹,
他也不禁手痒,扬起手里的冲锋枪,“哒哒哒”就是一个长点射。
刘文骏的枪法,就平时的水平来说也是相当不错的,但今天可能是天太黑,
抑或是心情太紧张,这头一枪的水准大失,十几发子弹打的零零落落,普遍偏高,
最低的一颗离李强的脑袋也足有二十公分,而且还起到了副作用――李强本来已
被项汉的火力所吸引,被刘文骏这一捅乱扫提了醒,注意到了这一队封他退路的
人,连忙抬手就是几枪,虽然没有打中什么人,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刘文骏立
刻停止了移动,躲藏在一根柱子后面,不停叫道:“注意隐蔽,注意隐蔽!”
“啪,啪、啪”就在双方对峙,都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项汉的身后突然传
来几声枪响,似乎是来自会议室的方向,想到会议室里的郭汝超,项汉一阵紧张
:“好像是会议室,不会是......”
“项站长......项站长......”伴随着高根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一阵女
人气急败坏的喊叫声由远及近,项汉一抬头,看到冷眉拎着她那只还在冒烟的美
制0.38英寸史密斯. 韦森袖珍左轮手枪,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身边:“项站长,
快,快,跟我回去,有人行刺高参!”
“什么!”项汉一听,魂儿都差点吓飞了,连忙问到:“高参他怎么样了!”
“高参受了伤......哎呀,别说这么多了,快跟我走!”冷眉一边摇晃着手
枪,一边喊到。
“这......”听到郭汝超没死,项汉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快要进
网的猎物,不禁有些不甘心。
“项站长!”看到项汉还在磨磨蹭蹭,冷眉真的动了气,冷笑着说道:“高
参在你这里受了伤,你已是难逃罪责,要是再有什么意外,你有几个脑袋!?”
“是,是!”项汉心里一凛,知道冷眉说的不假,要是南京派来的特派大员
真的死在他这里,恐怕他的脑袋真要搬家,又转念想到,反正刘文骏已经带人堵
对手的后路去了,谅他也跑不了,连忙挥手说道:“快,跟我回去保护高参。”
“站座......”项汉和冷眉刚走出不远,就发现刘文骏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项汉不禁一阵火起:“你!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听见会议室哪边......啊,冷秘书!”刘文骏正要解释,猛然看到项汉
身边毫发无损的冷眉,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连忙敷衍道:“我、我担心高参的安
危,所以......”
“妈的,鬼知道你担心谁!?”看到冷眉一脸遮掩不住的幸福表情,项汉心
中不禁暗骂了一声,但也已经无可奈何,只有一挥手枪:“快走吧!”
李强正感到有些无计可施,突然听到对手的身后传来几声枪响,接着大队敌
人突然撤的一干二净,搞得他一头雾水,不过形势紧急,已容不得他细想,他略
微等了等,确认敌人真的撤退了,连忙穿过院子,来到后墙边,跃上墙头,然后
顺势一纵身,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项汉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士兵,项汉也顾不得
理会这些,连忙冲进屋去,只见郭汝超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左臂
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一名军医正在他身旁做最后的处理,隐隐还可以看到一
丝血痕从纱布渗出。
项汉本想先问候一下,见此情景也不好上前,可又不能干站在哪儿,转头看
见了在旁边抖作一团的刘三,一把揪了过来:“混蛋!这是怎么回事,我......
我毙了你!”
刘三早已吓的语无伦次:“我......这......在外面站岗......后来......”
“算了吧,你难为他有什么用?”郭汝超止住项汉,话里有话的说道:“项
站长,你这儿到真是‘固若金汤’、‘滴水不漏’啊!”
项汉自然知道郭汝超说的是反话,不过一时也是无言以对,站在那里不知如
何是好。
见屋中冷了场,刘文骏轻轻的走到冷眉的背后,小声问到:“冷秘书,这到
底.. .... ”
正在查看郭汝超伤势的冷眉,听到身后的问话,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刚想要
回头骂人,才发现来人是刘文骏,于是态度多少好了一点儿,没好气的说道:
“刚才我正陪高参在屋里聊天,突然后窗有人向高参开枪,幸亏高参躲的及时,
我还了两枪.... .. ”说到这里,冷眉也不再言语,又低下头去查看郭汝超的伤
势。
此时史朝先也带着邵剑峰赶了回来,听到冷眉的话,邵剑峰走到窗前,仔细
的看了看敞开的后窗,果然在窗沿上发现了两个新鲜的弹孔。
“怎么样,项站长,开枪的人抓到了没有啊?”郭汝超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
些。
“这......”项汉突然间觉得自己满身都是不是,也不知如何开口。
“让他跑了是不是?”高参大人的语气又立刻严厉了起来。
项汉头上的冷汗已出了好几层,也算是急中生智,他偷偷的猛向刘文骏使颜
色,又向冷眉扬了扬眉头,意思是让刘文骏求冷眉打打圆场。
刘文骏自然明白,站在冷眉的身后他马上偷偷的拉了拉冷眉的衣襟,冷眉也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只是装作不知道,刘文骏无奈,只能壮着胆子又拉了一
下,冷眉这才回过头,看到刘文骏那一脸恳求的谄媚笑容,冷眉感到自己挣足了
面子,嘴角上挂上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这才转过头来,柔声说到:“算了高参,
总算您没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别的小事就别去管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里的事就交给项站长他们吧,总得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啊?”
郭汝超似乎也感到不能让项汉太过难堪,毕竟还要靠他办事,冷眉的话正好
给了他台阶儿,于是他就坡下驴的吩咐了项汉几声,就在冷眉的搀扶下准备打道
回府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郭汝超又回过了身,小声对项汉说到:“今天的事,要低
调处理,传出去毕竟对你对我都不好。还有,我刚才说给那个女共党24个小时的
时间,所以一天内就不要再刑讯了......审讯一道,也要一张一驰,明白吗?”
“是、是,属下明白!”此时的项汉,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一般。
第二天的下午,2 点45分,石门市同安旅馆的二楼咖啡厅,这里是石门市最
豪华的咖啡厅,也一直是达官显贵、名流富豪最爱光顾的地方。
罗雨坐在靠近窗户的一张二人桌旁,轻轻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看她今天的
一声打扮,已是与昨天的教师装束大为不同:一条鹅黄色的缎带系在头部上方,
将一头齐颈的乌黑短发束的整整齐齐,露出了柔和的耳廓,以及耳垂上两颗闪亮
的红宝石耳钉;美丽的脸庞,在一层浓淡适宜的彩妆的装扮下,更显得妩媚娇艳,
楚楚动人;罗雨的身上,穿着一件淡黄色的丝制半袖高开衩旗袍,剪裁的不松不
紧,恰到好处,饱满的双峰,将旗袍的前襟儿高高顶起,完美的体现出了罗雨那
丰润而苗条的身材,端庄中不失性感;由于旗袍的侧衩开的很高,加上处于坐姿,
罗雨两条修长的玉腿,几乎完全的裸露了出来,一双厚薄适中的纯白色连裤丝袜,
紧紧的包裹在双腿上,将这一对几无缺点的尤物修饰的更加完美;一双与丝袜颜
色一致的无带儿细根船型皮鞋,则为她这身动人的装扮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之所以如此的打扮,罗雨是为了和今天的环境相配合,毕竟这里是石门最豪
华的咖啡厅,总不能穿着一身的教师装束来这里。与环境统一的目的毫无疑问是
达到了,不过罗雨却忽略了另一点,她本来已经是一个十分能够吸引男人目光的
女人,再加上着这一身勾魂摄魄的装扮,早已成为了咖啡厅中一多半男人的注意
焦点,特别是那对穿着雪白连裤丝袜的纤长玉腿,以及随着双腿摇摆而轻轻晃动
的尖尖的纯白色鞋尖,更是让不少的男人魂飞天外,其中的几个急色鬼已经忍不
住开始向她挤眉弄眼了。
罗雨只是装作没看见,低下头继续搅拌杯中的咖啡。表面幽闲的她,此时的
内心中却如大海般的波涛汹涌:昨天和李强分手后,她立刻就去了火车站,在车
站的留言版上用暗语给“茧”留下要求见面的信息――这也是她从市委最高领导
那里得到的、在最紧急情况和“茧”见面联络的唯一渠道,而同时市委领导也告
诉她,是否见面,何时何地见面,由“茧”来决定。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中
午她就在留言版上发现了“茧”的留言,约她下午三点在石门市同安旅馆的二楼
咖啡厅见面,约定信物是一本梁祝的曲谱。于是她连忙回家化装打扮了一番,带
上曲谱,就感到了接头地点。
但坐在这里,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丁点的踏实,“茧”也如此急切的想要见面,
证明实际的情况确实十分的危急:是小雪已经被敌人折磨的出了什么事?或者敌
人从小雪身上得不到什么东西,想要下毒手?或是......或是小雪挺不住敌人的
酷刑拷打和折磨虐待,已经......不、不会的,罗雨越想越害怕,只能强制自己
不再胡思乱想。
她呷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稳定了一下情绪,拿起那本作为接头信物的梁祝曲
谱,缓缓的翻动着,目光却不时的落在左手腕上那只精致的女装表上――时间已
经是下午2 点5 5 分。
突然,一阵不祥的感觉袭上罗雨的心头,这是一种在长期的地下工作中培养
出来的、近乎于本能的感觉,也许一时毫无道理,但却异常的准确。罗雨抬起头,
装作悠闲的左顾右盼,暗中却警惕的将整个咖啡厅的每个角落都一一扫过,第二
次扫视到吧台的时候,罗雨感觉吧台旁边的门似乎动了一下,定睛再看时,已是
毫无声息。
罗雨略一思索,重新回过头坐好,从随身的提包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化妆盒,
作出一副补妆的样子,暗中却悄悄的将化妆盒中的小镜子对准了吧台旁边的门。
镜子中清晰的映出了那里的情景:打开的门缝中,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正向自
己窥视着,还不停的指指点点。
“叛徒张子江!”虽然距离不近,罗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左边那个瘦削枯干
的男人。
张子江这两天可是霉运当头,本来昨天遇到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可以强奸一
直让他垂涎欲滴的罗雪,却在实质阶段就要开始的时候被冷眉搅了局;晚上回去
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只能在夜深人静之后,躲在被窝里,一边疯狂的手淫,
一边回忆着罗雪只穿着丝袜和黑色高根皮鞋,近乎于赤裸的吊在刑架上的性感模
样,回味着揉搓那年青而饱满的乳房时带着无限弹性的快感,以及扣弄姑娘下身
时无与伦比的刺激.... .. 然而就在快要射精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枪响,
做贼心需的他立刻想到可能是游击队来“锄奸”,吓的一轱辘滚到了床底下,直
到枪声停息后很久才哆哆嗦嗦的爬了出来,却发现刚才还硬挺的“家伙”已经软
塔塔的像条死蛇,而且不管再怎么搓弄都硬不起来了,恐怕是落下了什么毛病;
这分担心还没落地,一大早就又被项汉叫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项汉声称三
天之内再拿不出象样的东西来,就亲手毙了他。
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也未必能搞出什么。张子江知道到时候就算项汉不
会真的枪毙自己,也决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想要拍拍项汉的马皮吧,项汉从来
就不用正眼看自己,他只能从项汉身边的亲信身上打注意,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说
说好话,选来选取,他选中了刘三,点头哈腰要请刘三吃饭,刘三也没客气,一
口就点了同安旅馆的餐厅――恐怕也是整个石门最贵的地方了,张子江虽然肉疼,
但还得感谢人家赏脸,并早早的来到同安旅馆打前站。
上了二楼,在经过咖啡厅的时候,生性好色的张子江发现靠窗的地方有个打
扮入时的美艳少妇,就多看了几眼,不料越看越觉得眼熟,后来发现竟是自己一
直苦心寻找的罗雨,他立刻连滚带爬的退下楼去,一头正撞上了刚进门的刘三,
不等刘三骂人,他就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报告了自己的“重大发现”。刘三当时
马上就想上去抓人,却被张子江拦住了,张子江告诉刘三,以自己的经验,罗雨
来这里肯定是要和什么人接头,不如等来人到了再动手,来个一网打尽。刘三觉
得有理,就命令身边的小特务赶快调人来,秘密的将整个同安旅馆包围起来,自
己则和张子江躲进了咖啡厅吧台旁的屋子里,偷偷的监视着罗雨。
罗雨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详情,却也猜到了敌人的险恶用心,一个个念头飞
快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敌人显然是发现自己了,但他们不动手,明显是想放长
线调大鱼,看来今天不但自己是凶多吉少,连“茧”都有很大的危险,她为自己
担心,更为“茧”着急,腕上手表的指针已经缓缓的指向3 点整,怎么办、怎么
办......
正在此时,正对着罗雨的楼梯口走上了一个人,只见他身材消瘦,穿着一件
深兰色的长衫,头戴一顶黑色礼帽,一条宽大的棕色围巾围在脸上,再加上一副
大号墨镜,把整个的脸部都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甚至连他的性别都难以分清。
但罗雨已经清楚的看到了他手中那本轻轻的晃动着的深兰色书本――正是一本梁
祝的曲谱!
是“茧”!他已经来了!
长衫客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窗边的罗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把目光定
格在了罗雨桌上的梁祝曲谱上,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抬腿就准备向罗雨走来。
罗雨的头上已经出了冷汗,她知道巨大的危险就在眼前,而她显然也不能出
声通知“茧”,因为那一样会使“茧”暴露,这正是敌人希望的结果。她知道
“茧”是党组织花费了巨大的心血才安插到敌人内部的尖刀,更是营救妹妹的唯
一希望,自己今天已经是难逃魔掌了,绝不能再连累自己的同志!一秒钟的时间,
她已经拿定了注意。